2016/01/18芒果日報-台奸新聞--軍艦叛逃第一槍,考證竟是黃安艦
62年前國民黨黃安艦起義 成人民海軍第一艘軍艦
【芒果短評】國民黨政權喜歡在國中小課程中,鼓勵小朋友將來要為國捐軀。這真的是很可憐的事情,小朋友都還搞不清楚人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國民黨就已經在國小的國語、社會等科目,置入大量的戰爭與仇恨的教材,當中一個「補充教材」,就是共產黨滲透國民黨軍隊的艦艇中,策反這些軍艦投共,其中一個故事,就是永興艦差點就被共軍策反成功了,幸好艦長陸維源帶領艦上官兵殲滅這些匪諜,不過陸艦長卻因此犧牲了。
陸艦長殉職的故事感動小學時代的社長,因為國民黨打共匪,越打越敗,終於有一場勝利可以拿來大書特書,雖然陸艦長犧牲了,但軍艦還是搶了回來。後來將這篇故事寫了讀書心得,得到了甲上。
後來才知道,其實共軍策反的國民黨軍艦其實不少,曾經當過艦長的前國防部長宋長志,據說當時就有投共的嫌疑。當初國民黨軍隊撤出江陰要塞時,宋長志遲遲不動,當時海軍作戰署署長段一鳴通電狂轟「艦長志節不如班長」,還嗆如果現實不撤退,將要派飛機炸沉。國民黨這些敗軍逃將就這樣佔據台灣,欺騙台灣人說自己反共多英勇?
黃安之禍發生後,網友就挖出一則國共戰爭史,發現第一艘叛逃投效共產黨的軍艦,就是「黃安艦」,這艘軍艦就是整個軍艦的人都被共產黨買通,接著投共去也。六十多年之後,中國卻有一名台灣的失意藝人黃安,看到有人拿著中華民國國旗,就舉發人家是台獨,害人家在中國的演出受阻,卻還因此自鳴得意。
歷史有時候會出現莞爾一笑的巧合,北洋政府時代,袁世凱曾經組了一個「進步黨」來與國民黨抗衡;當國民黨敗逃、竊占台灣,卻又被「民主進步黨」擊敗了兩次。黃安與黃安艦的巧合,也是如此。但是黃安艦如果退役,就沒有殺傷力了;但是黃安卻在過氣之後,要舉報傷害他人來拚存在感,留下的禍害比黃安艦還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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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上有句名言:“十年陸軍,五十年空軍,百年海軍。”三軍之中,海軍花費最大,最體現綜合實力。航空母艦的出現,無疑是人民海軍具有象徵意義的歷史時刻。
這一刻,距離人民海軍的誕生已經過了62年。
62年前,國民黨海軍“黃安”號軍艦在青島勝利起義,成為了人民海軍的第一艘軍艦——那是一艘排水量只有745噸的護航驅逐艦。
從黃安艦到航空母艦,中國人民海軍劈波斬浪,駛向大洋。
日本賠償的“接22”
以起義之日計算,黃安艦屬於國民黨海軍的時間算起來還不到兩年。
二戰結束時,曾經橫行太平洋的龐大的日本聯合艦隊覆滅了,那些“大和”、“武藏”之類的海上巨獸在戰爭中被擊沉,但還是有131艘中小型艦艇留了下來。駐日盟軍總部決定將131艘日本軍艦分配給中、美、英、蘇四大國作為戰爭賠償。
四大盟國用抽籤分配這些軍艦。中國代表抽中的第2份日本軍艦是個“上上簽”。這份配額共34艘軍艦,包括7艘驅逐艦、17艘護航驅逐艦、2艘驅潛艦、1艘運輸艦和7艘其他艦隻,總噸位約3.6萬噸,無論從噸位及艦況來看,均優於美、英、蘇三國所抽中的份額。
黃安艦就是17艘護航驅逐艦之一。
黃安艦在日本海軍中原艦名為“海防8l”號,1945年剛剛下水不久,日本就戰敗投降了。中國接收時依接艦順序編號,稱其“接22”號,編入國民黨海軍海防第一艦隊後,正式命名黃安艦。
1947年8月30日,黃安艦駛入了青島港。
此後的一年多時間,黃安艦和其他日本賠償軍艦基本都停在船廠。時任黃安艦輪機部輪機員的張大發告訴記者,這些軍艦都遭到了日本海軍和國民黨海軍不同程度的破壞,必須大修。
張大發1935年就參加了國民黨海軍,在一艘小炮艇上當勤雜兵。1938年日軍佔領青島,他隨著部隊上岸,一路潰敗。直到日本投降後,他才轉回了海軍。到1947年才真正上了軍艦,在黃安艦當了輪機員。
輪機員在軍艦上是一個技術兵種,張大發雖然幹過海軍,卻並不懂輪機技術。不過,當時幾乎是重組的國民黨海軍,也實在找不出多少真正的專業人才。張大發 說,像他這樣“沒吃過豬肉,但好賴見過豬跑”的水兵,已經是黃安艦輪機部的主力了。那時候全艦滿編124人,連艦長劉廣超在內,真正海軍出身的不超過20 人。
張大發說:“黃安艦現在看很小,可那時候就是大軍艦了,而且它還很新、很先進呢。剛上艦時,我們很多人都覺得光榮啊,心氣也高。”
“可沒過多久,看到那些軍官們的所作所為,心寒啊!”張大發話音一轉。
日本投降後,對這些勢必要上繳的軍艦進行破壞是可想而知的,作為戰爭賠償的這批軍艦在交付時,所有的武器都被拆除了。而且,不少軍艦內部也有人為破壞的痕跡。34艘賠付給中國的軍艦,最後只有28艘還可堪使用。
但說到國民黨海軍破壞這些已經屬於自己的軍艦,就讓人難以理解了。張大發感慨:“國民黨為什麼會一敗塗地呢?腐敗透頂啊!”
原來,在這些軍艦進入船廠檢查維修時,國民黨海軍各艦的負責人沒幾個想著如何儘快維修出航,卻把軍艦的維修工程當成了牟利渠道。比如當時最為緊俏的發電 機,軍艦上的發電機明明是完好的,卻被列為損壞部件拆下來賣掉。張大發說,不少軍艦進船廠不久就被拆得僅剩一個殼子。然後這些海軍的負責人再組織維修,從 中又大賺一筆。
須知那時的國民黨海軍,在抗戰中幾乎損失了所有作戰艦隻,全部家底幾乎就是日本賠付的這些軍艦了。1945年10月,中國軍隊收復台灣時,先頭部隊竟然只能乘坐帆船前往。
在這種情況下,國民黨海軍中還有大批的軍官,沒有一點兒對軍艦的珍惜愛護,反而破壞軍艦來“發洋財”,如何不敗?
當時,駐青島國民黨海軍當局正在部署納編,大量選調官兵,配備艦員。可是時間不長,像張大發這樣曾經滿懷愛國之心卻飽受打擊的人不在少數。
這也為中共地下黨組織的滲透提供了機會,一場醞釀在內部的變革蓄勢而發。“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
黃安艦噸位較大,性能也好,新組建,顯然是策反和敵工工作的理想對象。密切關注著青島國民黨軍動向的中共膠東地區軍、地黨組織,通過多方面關係,派人打入了黃安艦。
最先打入黃安艦的,是孫露山。
孫露山是膠東軍區政治部聯絡部下屬的東海軍分區聯絡科的工作人員。1947年秋,黃安艦調人開始不久,他就接受潛伏任務,穿上海軍服到黃安艦當了一名槍炮兵。但由於情況複雜,孫露山一度與組織失去了聯繫。
於是,膠東軍區政治部聯絡部將富有敵佔區地下工作經驗的東海軍分區政治部聯絡幹部張慶頤派駐青島,一方面聯繫孫露山,一方面繼續擴大敵工工作。
待到1948年年中,黨組織與孫露山重新取得聯繫時,他已經是黃安艦的一個槍炮軍士長了。
張慶頤潛入青島後,不但恢復了和孫露山的聯繫,還啟動了另一條秘密聯絡線。這個人是當時在“接34”號上任職的劉增厚。
劉增厚是山東牟平人。1927年就在北洋軍閥的海軍中當兵,因曾下水救起過艦上一個醉酒落海的大副,而與其結下了交情,跟隨這位大副在海軍當兵多年。劉 增厚的哥哥是中共牟平縣委的地下黨員,他在1947年時發展了劉增厚。後來,為了工作方便,牟平縣委把這一關係移交給了東海軍分區政治部聯絡科。
張慶頤就是劉增厚在青島的聯繫人。
劉增厚所在的“接34”號是一艘輔助掃雷艇,噸位小、航速低,也沒有什麼武器。劉增厚的職位也只是一個上士,活動範圍、發揮作用都很有限。張慶頤這時已 了解到孫露山的情況,認為劉增厚最好也能上黃安艦。一來黃安艦噸位大、速度快、兵員多,有利做策反工作;二來與孫露山在一起,兩人可以互相關照。
當年劉增厚救過的那位大副,已經在國民黨海軍總司令部任職,張慶頤讓劉增厚通過這個門路想想辦法。一來二去,劉增厚竟然弄到了一張少尉軍官的委任令,還升了軍銜。
後來又幾經活動、疏通,劉增厚于1948年7月調入黃安艦,當上了黃安艦的少尉槍炮官。之後,劉增厚與孫露山接上頭。
不過,劉增厚上了黃安艦,很快就感覺自己的副手、准尉槍炮官王子良有些“不大對頭”。王子良是之前的代理槍炮官,劉增厚來到黃安艦,把他擠到了第二位, 他心存芥蒂也可理解。可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簡單。只要是和劉增厚單獨相處,王子良話裏話外似乎總在試探劉增厚對共產黨的看法。劉增厚自然要小心防備。
他把自己的擔心告訴了孫露山。孫露山和王子良早有接觸,他雖然也不能明確王子良的真正目的,但以平日的觀察,這位代理槍炮官多有“親共”言論,對國民黨的種種作為早有不滿。
王子良其實也在對孫露山做著同樣的試探。終於,在一次看似無意閒聊中,王子良又挑起了話頭。時值1948年9月,濟南戰役剛剛結束,人民解放軍攻克濟南,殲滅國民黨軍11萬人。王子良似乎有感而發:“國民黨這樣下去早晚完蛋,咱們要給自己想好後路啊。”
眼見四下無人,孫露山決定單刀直入:“槍炮長有這個想法,我倒是有個門路。”隨後,孫露山亮明瞭自己中共地下黨員的身份。
而王子良的反饋更讓他大喜過望——王子良雖然沒有入黨,卻已經為黨工作了一年多了。他隸屬於中共青島市委的地下工作線,設在膠東解放區的平度縣南村鎮。
王子良的妻子袁麗峰後來也隨丈夫參加了黃安艦起義,今年已經95歲高齡。憶起往事,老人不禁莞爾:“真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地下黨三條線上的同志,都跑到黃安艦的槍炮部來了,彼此還不知情,互相試探、提防著。”
袁麗峰告訴記者,幸好這三個人都是同志,萬一哪個認錯了,肯定是要掉腦袋的。王子良那時候年輕,沒什麼地下工作經驗卻敢想敢幹,其實這種私自橫向聯繫是違反紀律的,為此還挨了當時他的領導、聯繫人的雙重批評。
王子良的領導陳坤全是受青島市委委派到市內建立鐵路系統地下組織的老黨員,王子良的聯繫人則是他的弟弟、中共地下黨員王志進。
平日裏,王志進就注意到,哥哥王子良雖然在國民黨海軍中任職,卻是個有著進步思想的愛國軍官,對自己加入共產黨也表示過支援。如果把他爭取過來,不但是 地下工作的一個突破,而且更有利於掩護地下黨組織。王志進的想法得到了黨組織的支援,也就由他來策反自己的哥哥。“哪用什麼策反啊?王子良早就有這個想 法,兄弟倆一拍即合。”袁麗峰回憶說。
經過地下黨組織考察,王子良開始秘密為地下黨組織工作,一方面蒐集海軍軍事、政治情報,另一方面掩護陳坤全在青島的活動。
陳坤全是上海人,說話總帶著上海腔,在青島一張嘴就惹人注意,不便露面。王志進就把他安排在自己家裏住下。需要出門時,就由王子良作陪,甚至能時常到黃安艦上溜達一圈。
陳坤全公開的身份是上海來的商人。青島是當時中國最重要的軍港之一,各色投機商拉攏海軍軍官做生意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事。也就是那些不便公開說、卻人人心知肚明的灰色生意,給陳坤全和王子良的關係提供了絕好的掩護。
瞄準艦務官
1948年9月,濟南戰役勝利之後,華 北、華東解放區連成了一片。青島在整個山東半島上已經成了國民黨統治的一座孤城。明裏,南京和青島的國民黨當局都在叫囂著“死守青島”、“反攻”;暗裏, 停泊在青島港內的數十艘國民黨海軍軍艦卻收到了電令:做好撤離南下的一切準備。
敵人要跑?這讓王子良、劉增厚和孫露山幾個人有些措手不及。
要知道,國民黨海軍的軍艦一旦離開了青島港,之前所有的工作就前功盡棄,以後再進行策反、起義,哪怕是基本的情報工作都會更加艱難。
幾個人碰頭商量了兩個臨機行動方案,並通過陳坤全上報了青島市委。
第一個方案,就是炸沉黃安艦。
當時,青島的船廠位於青島港的小港內,小港是個蟹鉗形的港灣,出口處僅百十米寬。黃安艦橫著身子沉到這個出口,就能把在碼頭的十幾艘艦艇全部封在港內, 成為甕中之鱉。不過,敵人很快會進行打撈、清障,黃安艦這樣“破釜沉舟”至多維持一個月左右。所以,他們要確切知道解放軍能不能在一個月內解放青島。
第二個方案則是著手組織黃安艦起義。這三個地下工作者雖然早抱著這樣的目的,但僅憑他們三個,根本不可能控制這艘軍艦。
很快,青島市委的指示傳達回來,何時解放青島屬軍事機密,炸沉黃安艦的設想被堅決否定。上級要求他們立即開始組織黃安艦起義的工作,尋機把軍艦開赴解放區,並強調,“人民解放軍也要有自己的海軍”。
任務一下子變得緊急起來。
張大發告訴記者,黃安艦要起義的話,那麼起義人員至少要控制住三個部門:操控整艘軍艦的航海部、提供動力的輪機部、掌握武器的槍炮部。王子良、劉增厚和孫露山都在槍炮部,要想起義成功還差著“十萬八千里”。
當務之急是迅速擴大黃安艦上的革命力量。王子良提出了第一個發展目標:艦務官鞠慶珍。
艦務官是軍艦上職務僅次於艦長、副艦長的三號人物。黃安艦的這位艦務官在1948年9月剛剛上任。來艦報到後卻很少見他上艦,行蹤頗為神秘。王子良聽說,是因為鞠慶珍的哥哥被國民黨逮捕了,他在東奔西走地找關係營救。而這位哥哥被捕的罪名是“通共”。
如果這個消息屬實,那麼鞠慶珍很可能也對共產黨有所了解或傾向革命,具有策反可能,把他爭取過來,最關鍵的航海部也在起義人員掌握之下了。
但是,艦務官畢竟是黃安艦上的上層人物,必須謹慎行事。巧合的是,孫露山是鞠慶珍的老鄉,劉增厚也和鞠慶珍早就相識,於是,這兩個人就以老鄉、老朋友的身份接近鞠慶珍,並積極協助他營救哥哥。
鞠慶珍的哥哥鞠慶璽確實“通共”。 1948年8月,鞠慶璽謀劃炮艇起義時被屬下告發,遭到逮捕。鞠慶璽被捕後,沒有吐露半個字的秘密,國民黨海軍稽查部門一時也找不到真憑實據,只能長期關押。
受鞠慶璽牽連,鞠慶珍也被撤了炮艇艇長之職,調到了根本無法運轉的“接17”號軍艦任輪機長。之後,鞠慶珍一方面想方法設法進行營救哥哥,另一方面則託人搭上了黃安艦艦長劉廣超的關係,謀得了黃安艦艦務官的職務。
在黃安艦上,鞠慶珍認出了早在抗戰時期就相識的張大發,兩人關係越來越好,最後還成了拜把子弟兄。
張大發介紹,鞠慶珍為人熱情正直,義氣深重,人緣極好,到黃安艦不久就頗得人心。不過,他並沒有在黃安艦表現出任何的“親共”傾向,反而顯得思慮慎重,胸懷深廣。
經過了幾個月的接觸,孫露山、劉增厚和鞠慶珍的關係日益親密,但這二人卻越發苦惱。他們不止一次地用抱怨國民黨腐敗或是“乾脆投共產黨”來試探鞠慶珍,卻總是被他岔開話題,得不到一點兒正面回應。
惟一能感到寬慰的收穫是,鞠慶珍不像那些國民黨死硬軍官,聽到“親共”言論就如臨大敵,至少他不會因為這些話就去出賣朋友。
時間卻越來越緊迫了。1948年末,遼沈戰役、淮海戰役先後取得了勝利,平津戰役雖未完成,但誰都看得出勝負已分。全國解放戰爭已經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被國民黨政府列為特別市的青島,已被解放軍三面合圍,惟一的出口就是大海。
此時,黃安艦已經完成了大修,並進行了試航,一旦命令下達,隨時可能南下。
不能再等了。
一齣“三岔口”
這時,孫露山和劉增厚終於找到了一個策反鞠慶珍的機會。
鞠慶璽被捕後,被關押了4個月,地下黨組織幾次營救,卻因為國民黨海軍司令部接手此案而告失敗,最終於12月20日被殺害。孫露山等人認為,有此“家仇”,對鞠慶珍會造成大的刺激,正好借機進行策反。
1949年1月的一天,王子良、劉增厚和孫露山三個地下工作者一同來到鞠慶珍家,借弔唁鞠慶璽之機,向鞠慶珍“攤牌”。
可巧,那一天,張大發也在鞠慶珍家,同在的還有鞠慶珍的親信張傑。
張大發已經記不清那一天的具體日期,只記得是農曆臘月,離春節也不算遠了。那個時期的青島,處處是戰爭在即的緊張氣氛,沒有一點兒要過年的紅火景象。
張大發回憶,鞠慶珍招待幾個客人在家吃飯,這頓飯的氣氛起初有些壓抑。幾個人無非是借著酒寬慰鞠慶珍幾句。而鞠慶珍則幾乎沒什麼話。
在飯桌上,張大發明顯感覺到王子良那三個人藏著什麼話,幾次欲言又止。
酒過三巡之後,聊天的氣氛才放開了。孫露山忽然挑起了話:“二哥(鞠慶珍排行老二),大哥不明不白地就被殺了,這個仇一定要報!”
鞠慶珍卻沉默良久,嘆了一句:“談何容易啊!”
“這個仇是國民黨造下的,要報其實也容易。”孫露山接著說。隨後,孫露山亮明瞭身份:“我是膠東軍區政治部聯絡部的特情,二哥要報仇的話,咱們一塊開著黃安艦到解放區去。”
張大發說:“那時我還不知道‘特情’是什麼意思,但猜得出孫露山是共產黨。說實話,當時真是嚇了一跳。”
鞠慶珍卻非常鎮定。他看了看孫露山,又把目光轉向了王子良和劉增厚。底牌已經攤開,這兩個人也不再隱瞞:劉增厚和孫露山一樣,由膠東軍區政治部聯絡部領導,王子良則隸屬於中共青島市委。
話說到這個份上,鞠慶珍忽然笑了:“我的關係在膠東區委統戰部。”
張大發被酒桌上一個接一個讓他震驚不已的消息搞得有些發懵,以至於記不起此後的情形,只記得幾個人之後就接連碰杯,喝了不少酒。
“那天就和戲裏的‘三岔口’一樣。幾個人暗地裏隔空摸索了半天,最後才發現竟是一家人。”張大發笑著說。
其實,鞠家一門五兄弟,慶璽、慶珍、慶瑛、慶璞、慶琢早就先後加入了共產黨,在青島的不同崗位上進行著地下工作。其中鞠慶璽和鞠慶珍還分別當上了國民黨 海軍炮艇艇長。只是他們潛伏時間更久,行事之謹慎遠非王子良等剛參加地下工作的人能比。除了上線中共膠東區委統戰部外,再無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鞠慶珍沒有展開工作,相反地,他所慮更深。
鞠慶珍到黃安艦後,先是把自己原來的屬下、炮艇航海下士張傑調到了黃安艦,當上了航海軍士長。到1948年底時,黃安艦基本完成整修,需要試車時,鞠慶珍又給黃安艦安排了周文竹、張金諾、王書恩等7名技術工人。這些人,全是鞠慶珍考察多年的發展對象,可以充分信任。
如此一來,黃安艦的航海和輪機部門都安插進了鞠慶珍的親信之人。這些人雖然也不明確鞠慶珍地下黨員的身份,但關鍵時刻,只要鞠慶珍振臂一呼,他們都可以毫不猶豫地予以響應。
當時,酒桌上6個人,只有張大發還沒想過起義的事。鞠慶珍當場非常嚴肅地問了張大發的態度,張大發當即就說:“幹!這個窩囊的國民黨兵我也不想幹了,咱們一塊投共產黨!”
至此,黃安艦上的幾路地下工作者兵合一處。經上級黨組織研究,決定由鞠慶珍、王子良、劉增厚和孫露山4個人成立起義領導小組,統一歸中共青島市委領導。起義由鞠慶珍負責指揮,王子良與陳坤全保持單線聯繫。
而經過三條線上的地下工作者此前各自的工作,黃安艦上的航海、輪機和槍炮三個要害部門可以說盡在掌握了。
起義的條件已經具備,需要等待的,就是一個恰當的時機。
危險迫近
雖然起義的時間還沒有確定,但誰都清楚,這一天越來越近了。陳坤全向起義領導小組傳達了黨組織的指示:當前的任務是安全潛伏,表面上要更加“灰色”,不能操之過急。起義人員之間在平時要疏遠,做好本部門的官兵工作。每個同志要根據組織決定行事,不得隨意行動。
陳坤全的這番話其實很有針對性。袁麗峰回憶,陳坤全在事後曾談起,黃安艦起義之前,他最擔心的恰恰是一直同自己單線聯繫的王子良。那時王子良起義心切,工作熱情很高,但秘密工作經驗嚴重不足。再加上此前的起義準備還算順利,因而容易放鬆警惕,很可能暴露。
恰如陳坤全所預料,王子良熱切地投入到起義工作中,卻容易忽視秘密工作的風險。
就在起義領導小組成立後不久,王子良向陳坤全彙報了一個自己“十拿九穩”的發展對象——黃安艦輪機長劉彥純。當時,劉彥純正在和王子良弟媳的妹妹潘素娟談戀愛,王子良夫妻還是兩人的介紹人。潘素娟也是個有進步思想的青年,完全可以通過她把劉彥純拉過來。
但詳細了解之後,陳坤全卻發現,王子良並不掌握劉彥純的政治傾向和思想動態。而劉彥純的身份和經歷也比較特殊,他畢業于葫蘆島海軍學校輪機專業,是黃安 艦上為數不多的受過正規海軍教育的專業軍官,很受器重,年僅25歲就已經是少尉軍銜,掌管著黃安艦的要害部門。策反他會有難度,而且風險很高。
已經箭在弦上的黃安艦起義,容不得半點紕漏。陳坤全攔住了王子良的計劃,但也沒有否定這個設想,他給王子良指點了另一個方案:劉彥純的這個線索不能斷, 可以加強感情聯繫,但起義之事萬萬不能和他講,要留待起義之時再突擊發展。屆時,如果他同意參加起義,則增加了勝利的砝碼,如他不同意,那麼還有處置措 施,不至於事先暴露起義計劃。
王子良依言而行,劉彥純也最終在王子良和潘素娟的勸導下,在起義前的最後一刻加入了起義者的行列。
不過,王子良平時的言行,已經引起了黃安艦艦長劉廣超的懷疑。
劉廣超是國民黨海軍中的頑固分子,他的弟弟劉廣凱是當時國民黨海軍的少壯派代表,時任海防第一艦隊旗艦長治艦的艦長。國民黨潰逃台灣後,劉廣凱還曾擔任海軍司令。
鞠慶珍曾經冒險試探過劉廣超。一次閒聊中,鞠慶珍故作憂心忡忡地說:“現在長江以北基本都是共產黨的了,恐怕青島也守不住。據說共軍準備封鎖青島港,我們要是出不去,不如就過去算了。”
結果,劉廣超臉色一黑,當即把鞠慶珍劈頭蓋臉斥罵一通。好在鞠慶珍是通過劉廣超的關係進入黃安艦,一直被劉廣超當做嫡系,他又急忙週旋解釋,這才沒有被“軍法從事”。
但對王子良,劉廣超卻有了深深的戒備之心。
1949年1月,春節前夕,黃安艦上的軍官聚餐。酒酣耳熱之時,劉廣超忽然點著王子良說道:“聽說你有個朋友常到艦上來,散佈國軍吃敗仗、要逃跑的消息,你也是牢騷不斷,還宣傳共產黨的主張?”
王子良的反應也夠機敏,借酒遮面趕緊解釋,確實有個朋友上過軍艦,他是上海來的商人,也真的說過咱國軍總打敗仗,那是怕共軍打到上海分他的家產。我發牢騷,是因為在海軍幹了多年,才混個准尉,連老婆都嫌我沒出息。至於說給共產黨宣傳,那肯定是有人告刁狀。
這個解釋還算說得過去,劉廣超也沒再說什麼。但是沒過兩天,劉廣超就對鞠慶珍說:“王子良不可靠,找個理由把他調走。”
種種跡象表明,國民黨海軍已經對黃安艦上的地下工作有所察覺。危險在一步步迫近。
元宵夜,起航
1949年1月下旬,黃安艦檢修完畢,並且安裝了25毫米、13.5毫米高射機關炮各兩門,再裝上主炮,它就是一艘完整的軍艦了。
張大發告訴記者,黃安艦雖說不算大,主炮可不小,那是一門四寸七口徑的大炮。換算成公制單位,大炮的口徑足有120毫米,比當時陸軍的主裝火炮還要大。作為水兵,黃安艦上下都很期待一睹這門主炮的真容。
可是,運到艦上來的不是大炮,而是源源不斷的柴油、糧食等等物資,前後總共裝了有300噸,甲板上都堆得滿滿噹噹。
有一天,劉增厚在國民黨海軍運上黃安艦的物資中竟然發現了一整箱的手槍。他雖然是槍炮官,但主管的是艦炮、機關炮和高射機槍,黃安艦上只有幾個高級軍官配有個人武器。缺少槍支一直是起義人員的一大顧慮。這下子天遂人願,劉增厚當即就把那箱手槍偷藏了起來。
可是,運來這些物資做什麼用呢?難道國民黨海軍要把黃安艦改成運輸艦嗎?確實如此,當時國民黨海軍已經開始部署從海上南逃了。
進入2月後,滿載物資的黃安艦又進行了一次試航。5日試航回來,停靠在造船廠碼頭。鞠慶珍在碼頭上遇見艦長劉廣超。劉廣超給鞠慶珍下令:“艦馬上要離港,上面批了就走。現在開始備航。”
2月7日,劉廣超明確告訴鞠慶珍:上面已批准黃安艦于9日離開造船廠到前海拋錨待命。
聞聽此言,鞠慶珍喜憂參半。
喜的是,黃安艦奉命離港到前海拋錨,大概是要為其他軍艦騰出碼頭裝載物資,然後在前海編隊南下。青島港位於萊州灣的環抱之中,前海則在萊州灣之外。到了這個位置,實際上已經脫離開停泊在青島港的海防第一艦隊,實在是進行起義的天賜良機。
憂的是,國民黨海軍南撤的命令很快就會下達,起義必須在這之前,可以說迫在眉睫了。而這時,起義領導小組實際上還沒有詳細的起義計劃。
當天晚上,鞠慶珍就把起義領導小組和他已經發展的張傑、張大發等人找到了一起,緊急制定起義計劃。
首先是起義時間。9日黃安艦到達前海,四天后,2月12日就是元宵節。這天全艦放假,艦長肯定不在艦上。艦上管理鬆散,當晚就是起義的最佳時機。
其次是起義的目的地。張大發說,當時長江以北除青島之外的海港,幾乎都已經解放了。北上,僅在山東境內就有眾多港口,乳山、威海、煙臺,這些地方還是老革命根據地。但幾個人商量之下,最終決定南下連雲港。這樣,即便被敵人發覺,還可以用“南撤”的名義矇混過去。
至於敵人發現黃安艦起義後的追擊,張大發回憶,大家對此倒是不太擔心。黃安艦的航速能夠達到16節(1節=1海裏/小時=1.852公里/小時),整個 海防第一艦隊沒幾艘軍艦比它快。再說,那時候軍艦從備航、啟動到駛出碼頭,至少要四五個小時的時間。這時候黃安艦都跑了有上百海裏了,誰也追不上。
眾人比較擔心的倒是美國軍艦會不會橫攔一杠子。當時,美國第七艦隊的30多艘軍艦也停泊在青島前海,他們如果阻攔,黃安艦就插翅也難飛了。
鞠慶珍告訴大家,他當炮艇艇長時,曾幾次率艇從美國軍艦旁駛過,美國人一般不予理會,至多是打旗語詢問一下情況,我們隨便答覆一下就行。“眼下這當口,美國佬才不願管閒事呢。”
張大發說:“鞠慶珍說得大家一陣笑。其實他是在給大夥寬心,誰敢保證美國人會有什麼舉動啊?但是起義已經箭在弦上了,放手一搏吧。”
這次會議之後,王子良向陳坤全彙報了起義計劃,得到批准。劉增厚也通過張慶頤把起義計劃上報膠東軍區,並請上級協調連雲港方面做好接應。
萬事俱備,只待東風。
駛向光明
1949年2月12日,元宵節。
一切都按照起義領導小組的設想進行著。一大早,艦長劉廣超草草點卯後,就坐著汽艇登岸回家過節了。他哪想到,這一去,就再也不會有機會回到黃安艦上了。
鞠慶珍和王子良本被安排留艦,但他們向值班副艦長劉振東請假,以過節團聚為名,登岸接家屬上艦。劉振東不但照批,還搭了個“順風車”,讓他們把自己的老婆孩子也接到艦上來。
王子良把自己的妻子袁麗峰和劉彥純的未婚妻潘素娟都接上了黃安艦。當天下午,他們成功地突擊發展了劉彥純。
鞠慶珍不但接了自己的妻子,還帶來了兩個起義的得力幫手。一個是他的表哥王德隆——一位在青島海域行船幾十年的老漁民,做引航員;一個是中共地下黨員田秉吉,技術熟練的輪機兵。
返艦的途中,鞠慶珍還巧遇了張大發的弟弟張大同。心念一動,鞠慶珍招呼張大同:“我帶你到軍艦上玩吧。”張大同時年只有16歲,一聽說能上軍艦,當即樂開了花。機緣巧合之下,讓他成了黃安艦起義隊伍中年齡最小的一員。
元宵節之夜,烏雲遮月,海面上風大浪急。忽然而至的風雲變幻,倒給起義增添了有利條件。
起義領導小組和起義骨幹共18人聚集在黃安艦前艙,召開了最後一次碰頭會。因為全艦在放假,其餘人員或在食堂吃喝,或在住宿艙閒聊,根本沒人留意到這次黃安艦上最大規模的起義人員聚集。
起義行動由鞠慶珍統一指揮,他把起義的詳細計劃講述了一遍,並分派了每個人的任務。然後,劉增厚打開自己偷藏的武器箱,從中取出手槍,分給每個人一支。
晚上8時30分,起義正式開始。
劉增厚和王子良端著槍,一把推開了副艦長的艙室。黑洞洞的槍口下,劉振東一家錯愕萬分。王子良向他宣佈了黃安艦起義,隨後把這一家人關進了錨鏈艙,由袁麗峰負責看守。一同被關的還有報務官寧德輝和報務員吳勝明,張傑等人已經控制了通訊室,切斷了黃安艦的一切對外聯繫。
幾個被關押的人,事後也都隨起義人員加入了人民海軍。張大發說,寧德輝還曾抱怨,他要是早知道起義的事,肯定一塊幹。可在起義之時,控制住這幾個人卻是必須的舉措。
與此同時,黃安艦甲板上的兩個執勤的士兵被繳了械。王德隆和田秉吉守住了士兵艙的艙口,鞠慶珍走了進去,向全艦士兵宣佈了黃安艦起義。
黃安艦滿編是124人,當時留在艦上的有62人。元宵節留艦人員的名單,其實是鞠慶珍早就利用艦務官的權力安排好的。這些人中,除了起義骨幹,就是和起義骨幹私交甚好的弟兄,或者是經過觀察可以爭取的對象。
鞠慶珍那裏宣佈起義,號召士兵們參加,暗藏在人群中的張大發、周文竹、張金諾等起義骨幹帶頭響應。事先完全不知情的士兵們先是驚愕,馬上又群情激昂,所有人都作出了改變他們一生的同樣的選擇——起義!短短幾分鐘,黃安艦起義人員就控制了全艦。
晚8時50分許,黃安艦拔錨起航。
在不遠處停泊的美軍第七艦隊桅桿林立,黃安艦就從美國軍艦的縫隙中穿過,最近時,幾乎是擦著美國軍艦的船舷。黃安艦以緩慢的速度,從容、鎮定地駛過。鞠慶珍還命令打開全艦燈光,一路走得堂而皇之。美國軍艦真的未作任何理會,就把黃安艦放了過去。
但是,剛剛穿過了美軍艦隊,一艘美艦上卻忽然發來燈語,詢問黃安艦的去向。黃安艦回答:“這裡風浪太大,去竹岔島(青島以南一處港灣)避風。”美艦再沒多問。
待到脫離了美艦視線,鞠慶珍馬上下令全艦燈火管制,全速前進。
夜色籠罩著波濤翻滾的大海,海天漆黑一色。黃安艦開足馬力,向著光明的彼岸疾馳。
“鳴炮”相迎
1949年2月13日,淩晨四時許,天色微明。黃安艦一夜飛奔,連雲港終於近在眼前了。
鞠慶珍下令打開全艦燈光,準備與岸上進行聯絡。
信號還沒有發出,一發岸上打過來的炮彈忽然在黃安艦旁落水,轟隆一聲炸起沖天水柱。這下輪到黃安艦上的起義官兵驚愕了,難道解放軍不接受我們?
黃安艦馬上發信號,按事先約定,黃安艦的汽笛和燈語都為“三長兩短”。
可岸上的回應又是一發炮彈。情急之下,鞠慶珍命令信號兵,直接用通用燈語表明身份,又命人撕下一張白床單,直接挂到桅桿上。還是沒有用,岸上的火炮還在一發接一發地向著黃安艦射擊。
鞠慶珍急了,衝著一直負責聯絡的王子良大罵起來。袁麗峰回憶,那時候黃安艦的甲板上擺滿了整桶的柴油,只要挨上一發炮彈,就會引爆全艦。
王子良也急了。他當即請纓,自己坐救生艇去岸上聯絡。炮彈還在不斷飛來,這時候乘著救生艇下海,真有些赴湯蹈火的意味了——就算沒被炮彈擊中,爆炸擊起的浪頭也能把救生艇掀翻。情況危急,一時也沒別的辦法,鞠慶珍命令兩個熟練的水手,操著救生艇送王子良上岸。
救生艇開出沒多遠,岸上的炮擊忽然停止了。原來,連雲港的駐防部隊剛剛換防,交接之中,接應黃安艦的任務並沒有傳達到執勤戰士處。
剛剛接手保衛連雲港任務的執勤戰士,上崗第一夜就發現了“敵情”:一艘軍艦靠近了港口。那時候,解放軍還沒有海軍,一艘軍艦也沒有。戰士當即認定來艦是敵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說。就這樣“咣咣咣”地前後打了八炮,幸而沒有命中。
炮聲驚醒了連雲港的港務人員,他們看得懂燈語,獲知黃安艦已經起義,趕緊將這一消息彙報給駐軍。
與此同時,知曉近期會有國民黨起義軍艦來港的部隊首長,也已經急令莽撞的士兵停止射擊。
王子良等人順利到岸,見到了駐軍領導,誤會頓消,化解了一場虛驚。
憶及此事,張大發笑著說:“當時可把我們嚇得夠嗆。可事後大家又開玩笑,沒打中黃安艦的這八炮,算得上迎接我們起義的禮炮了。”
黃安艦抵達連雲港的第二天,即1949年2月14日,新海連特區(連雲港當時的名稱)黨委書記谷牧接見了鞠慶珍、劉增厚等黃安艦起義領導人員。接著,召開了隆重的歡迎大會。
2月16日,周恩來親自擬寫中央軍委致華東局的祝賀電報,高度評價起義成功——“慶祝你們爭取敵軍艦黃安號反正勝利”,“這是實行毛主席所規定之1949年爭取組成一支可用的海軍的首先響應者”,“請轉知該艦全體人員予以嘉獎”。
黃安艦起義後,國民黨連續兩天派出多架飛機到連雲港碼頭偵察、轟炸。由於當地解放軍陸軍部隊配合黃安艦反擊、保衛,未被擊中。隨後,黃安艦轉移到蘇北碼頭,偽裝隱蔽。國民黨空軍雖又多次偵察、尋找,均未發現,黃安艦得以完好無損地保留下來。
首舉義旗的黃安艦,列編歸第三野戰軍第三十二軍領導,成為人民解放軍建軍以來第一艘戰艦。
在黃安艦起義之後半個月,國民黨海軍的核心主力重慶艦也舉起了起義大旗。緊接著,國民黨海防第二艦隊起義……
1949年4月23日,華東軍區海軍在渡江戰役的炮聲中宣告成立。黃安艦與在渡江戰役中起義的海防第二艦隊各艦等,成為人民海軍第一批戰艦。人民的海軍由此誕生,從最初的沿江、沿海直到馳騁大洋。
來源:中國北京日報
轉自:中新網
芒果日報新聞參考點
http://big5.huaxia.com/thpl/jwgc/2011/09/2572332.html
http://www.wetalk.tw/thread-42874-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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